桃林王母坳悬崖上“抗日崖”刻字
(图/文:袁鸿)桃林河,是汝溪流经桃林地段的一段河流。她像一条飘飘彩带自西向东流经桃林的几个村子。河水清澈,游鱼历历,沿河两岸,青山苍翠,草木葱茏,时值江南三月,莺飞草长、鸟语花香。
我们站在高高的“抗日崖”下,极目远眺。只见桃林河自徐家桥笔直而下,直逼崖底。悬崖万丈,直立江边。这样的地方,在和平年代,是一个绝好的观光之地,在战争年代,又是一个绝好的伏击战场。因此,这是湘西会战新化洋溪战役国军的第一道封锁关卡,即国军布置的第一个“口袋阵”。
罗学荣老人回忆:国军的团部就在离此不足1里路远的“唐家”,师部在离此2里多路远的菊花树下。战斗打响的先天,国军有几个当官的,骑着高头大马,来到桃林河边,给战马饮水、洗刷,又来到山上阵地战壕边视察。记得当时有几个中央兵到他们家借梯子,那时不懂事,今天才知道他们借梯子是来王母坳写字呢。我们正在谈论,同行的袁勇中先生在一个石块的罅隙里,发现一个小小的布包。小布包红色,红中已显黑,间杂白色。外层已腐烂不堪,触手即破。我们轻轻地打开,里面赫然藏着一枚纪念章。纪念章铜质,呈菱形。正面是西安箭楼图案,背面刻有篆字:中华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蒋委员长西安蒙难纪念章。编号是:NO 08129
桃林王母坳悬崖上“抗日崖”下石缝内发现的铜质纪念章和包裹布
我们在互相传递纪念章仔细观摩的时候,有人发现红布上写有毛笔字。字迹写在布片的里层,现在仍依稀可辨:“三方空缺,东南独存。海峡隔绝,九九荣归”。其后是几行小字:“予乃徐茂公之后也,通玄理。今奉谕铸徽,特制此枚,以证后应。徐亚雄 民国廿六年”。
当时大家议论纷纷,这枚纪念章的主人可能就是徐亚雄。他1936年即在蒋介石身边,能替老蒋制造纪念章,猜测这个徐亚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。大家认为“三方空缺,东南独存。海峡隔绝,九九荣归”是句讖语,暗藏玄机。后面几句,似乎是特制此枚徽章的意图。身边没有资料可查,我们一时也难以深究。
我们从巨大的悬崖下上得山来,站在高高的山顶:当年抗日英雄们挖的战壕之上,感受当时战斗的情景。罗学荣老人回忆:日本鬼子从四都长铺子沿汝溪河下来,从徐家桥向驻守在两边山上和鸬鹚坳上的中国军队攻击。我们此时站立的山头,中央兵架了两挺重机枪,死守阵地三天三夜,最后中央兵实行战略转移,敌人才得以通过。猜想陈将军当年到前线视察,站在此处,一定是意气风发,斗志昂扬。袁勇中先生指点江山,诗兴大发,即时赋诗一首:将军征战几多秋,收复关山十九州。饮马桃林题抗日,挥戈红岭斥方遒。湖湘子弟从军勇,新化洋溪杀寇稠。斩尽顽倭平国恨,壮怀激烈志躇踌。
桃林王母坳悬崖上“抗日崖”下石缝内发现的铜质纪念章和包裹布
从桃林抗日战场归来,我们查找电脑,得知:徐亚雄,湖南湘乡人。黄埔高教班一期毕业,陆军少将。湘西会战时任陆军73军参谋长,时年51岁。他当年陪同陈为韩将军到桃林王母坳悬崖上题字,不小心将“蒋委员长西安蒙难纪念章”遗失了。
查电脑显示:“蒋委员长西安蒙难纪念章”在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,1937年颁发给了蒋中正在西安被扣押时身边的警卫、侍从,以及对该事变解决有促进作用的人士,是那段特殊历史的见证。
徐亚雄黄埔毕业,天子门生,西安事变时极有可能是蒋介石的侍从官。我们将拾到的纪念章与电脑上的纪念章进行比对,发现此枚纪念章与众不同:其它纪念章在菱形的东北、东南、西北、西南各有一个小缺口。唯独这一枚的东南方没有缺口。由此我们基本明白了小红布上写的谶语的意思。“三方空缺,东南独存”。意思是“蒋介石政府未来将失去三方天下,只在东南一隅(台湾)生存下来”。“海峡隔绝,九九荣归”的意思是“台湾海峡将两岸隔绝开来,台湾最终回到了祖国”。莫非徐亚雄将军真的有徐茂公的神机妙算,未卜先知,特制一枚留有东南一隅的纪念章,以证后应。
桃林王母坳悬崖上“抗日崖”下石缝内发现的铜质纪念章和包裹布
蒋介石于1949年撤退到台湾生存了下来,两岸隔绝,这一段历史已经应念了。然而,“九九荣归”又什么时候应念呢?“九九”我们可以理解为“九九归一”的意思,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把它理解为81年呢。根据特制纪念章的编号:NO 08129,可能是“自1949年两岸隔绝,到2029年81年后,台湾荣归祖国”的意思。我们分析正确与否,不得而知,有待未来验证。
新化桃林,前有73军77师师长唐生海将军题写的“抗日阵亡官兵公墓”墓碑、77师230团团长柏柱臣题写碑文的叶振东排长烈士墓,抗日战壕;现在我们又发现了73军副军长陈为韩将军题写的“抗日崖”以及73军参谋长徐亚雄将军遗失在桃林战场的纪念章。这些抗日当年留下的遗物,是新化、是桃林抗日历史的最好见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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